作者 | Miles Jennings

译者 | Phoenix

策划 | 褚杏娟

本文最初发布于 a16z，由 InfoQ 中文站翻译并分享。

从去中心化为什么重要到谁将控制和驱动互联网软件，人们已经就去中心化进行了大量的讨论。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问题。正如大家所见，控制权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这天生就对个人自由、选择和隐私造成了侵犯。“不作恶”和“不能作恶”是完全不同的。

但去中心化一直很难做到。去中心化系统一直努力赶上中心式系统公认的效率和稳定优势。如今，新兴的加密和 web3 技术，特别是可编程区块链、可组合智能合约和数字资产等，使去中心化系统的协调和运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这些演变促成了新的治理和组织形式、社区运营网络和服务、经济蓬勃以及其他无数的创新。

目前，我们已经看到了去中心化金融 (“DeFi”) 和核心基础设施等类型项目的起飞，并且将很快看到社交媒体、视频游戏、音乐和市场等现有 web2 类型的去中心化版本，能否成功取决于去中心化后这些系统实际能够提供的能力，包括利益相关者之间更公平的所有权、减少审查和更广的多样性。但是，像 DeFi 这样广为人知的去中心化模型，不一定适用于这些更复杂的系统（具有更多 UI 特性、更丰富的客户端体验、中心化产品和服务和授权 IP 等系统)。

因此，我认为分享在过去几年里在与加密创始人密切合作中收集到的去中心化特定模型和原则是有用的，通过几个用例可以帮助 web3 构建者理解去中心化在实践中的意义。本文较长，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web3 去中心化设计面临的挑战

构建者如何使用 web3 系统的新组件实现去中心化

几种去中心化的模式以及在实践中应用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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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3 去中心化设计挑战

去中心化跨越了三个不同但相互关联的元素：技术、经济和法律，如何在单一系统中合理设计三者是去中心化设计面临的挑战。由于一个元素的设计决策都会影响其它元素，因此理解这些元素间差异是设计 web3 系统的关键。

技术去中心化

技术去中心化主要涉及 web3 系统的安全和结构机制。可编程区块链背后的核心创新在于可以通过提供一个无需许可、无需信任且可验证的生态系统来支持技术去中心化。在这个生态系统中，价值可以被转移，但更重要的是，可以在此基础上构建 web3 产品和服务。

这意味着产品和服务可以部署和运行，但不需要可信的、中心化的中介来操作（或破坏）。这打开了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因此技术去中心化是其它两种（经济和法律）去中心化的基础。

经济去中心化

经济去中心化与 web3 系统的经济相关，可编程区块链（如以太坊、Solana 和 Avalanche）和数字资产（如 ETH、SOL 和 AVAX）的出现，解锁了开源和去中心化系统最终拥有自己去中心化经济体（即自主的自由市场经济）的能力。

（译者注：Solana 是专门为 DeFi 设立的区块链项目；Avalanche：雪崩链协议；ETH：以太币；SOL：Solana 的原生货币；AVAX：Avalanche 的原生代币。）

这是一个关键的突破。由于缺乏激励持续开发，或者说将关键资源再回流到系统的能力，web1（http、smtp、ftp 等）的开源和去中心化协议停滞不前。但这为 web2 中心化公司的出现和成功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它们能够利用自己的效率和资源优势来构建并超越 web1 的产品和服务。不过，这种中心化也导致了无数用户权利滥用、去平台化和收益激进的事情。

现在，web3 技术让创建更复杂的开源和去中心化系统成为可能，去中心化经济也因此形成。这将使 web3 的产品和服务能够与 web2 竞争，并最终实现超越。

web3 构建者可以通过谨慎的设计决策促进去中心化经济的形成，从而为系统积累“价值”——无论是信息、经济价值、投票权还是其它形式，并根据系统中利益相关者的贡献公平地分配“价值”。

为了实现这一点，web3 系统需要将有意义的决策、控制权和所有权授予利益相关者（空投、其它代币分发、去中心化治理等方式），而这反过来又会鼓励利益相关者做出有意义的贡献，因为他们有权决定如何对待和奖励自己的贡献。

利益相关者——开发者、贡献者和消费者——之间持续的平衡激励，可以进一步推动整个系统产生价值，并使所有人受益。换句话说，他们拥有现代网络效应的所有好处，而没有集中控制和垄断经济的潜在危险。

法律去中心化

法律去中心化涉及到 web3 系统的合法性。在这篇文章中，我主要关注美国证券法，它规定了 web3 系统能否以及如何使用自己的原生数字资产。虽然没有“法定分权”的成文标准，但通过对美国证券法、判例法和 SEC 指南（包括 SEC 的 2019 年 4 月的最终指南）的第一原则分析，可以帮助我们制定一个实用的标准。

首先，美国证券法通过限制信息获得较多的人利用信息获得较少的人，来为证券交易创造“公平的竞争环境”。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原则，美国证券法一般要求通过信息披露来消除某些证券交易中的不对称。

该原则在豪威测试（Howey Test）中发挥了作用，用来确定美国证券法律是否应适用于数字资产交易主观测试中的（1）货币投资；（2）普通企业；（3）合理的预期收益；（4）主要基于他人的管理工作。其中，第四个方面旨在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依据是在依赖“管理成效”的地方，（管理人员与外部人员）信息不对称的风险可能很高，因此可能需要适用证券法。

根据上述和 SEC 的指导可以推测，如果 web3 系统可以：（a）消除出现重大信息不对称的可能性；（b）消除对推动企业成功或失败的关键管理工作的依赖，那么该系统可能是“充分去中心化”的，这样美国证券法对其数字资产的应用就不是必要的了。出于本文的目的，我将这些系统称为“合法的去中心化”。不可否认，大多数企业无法满足法定去中心化的门槛，但正如我下面所概述的那样，web3 系统的新组件能帮助它们够得着门槛。

总的来说，Web3 系统必须将去中心化的三个方面：技术、经济、法律，作为整体来考虑，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其中一个的设计决策都会影响到另外一个。

一般来说，技术、经济和法律之间主要是叠加影响，而非互相抑制，即其中一个领域的发展会给另一个领域带来更多的可能性。例如：去中心化经济通过优先考虑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去中心化所有权、去中心化资源的价值增量以及向去中心化利益相关者的价值分配，将有助于推动系统朝着法律去中心化的方向发展，因为所有这些都减少了信息不对称的风险和对个体管理成效的依赖。

有关法律和经济去中心化的更多背景资料以及这些方面如何结合，请参阅全文。（https://a16z.com/wp-content/uploads/2022/04/principles-and-models-of-decentralization_miles-jennings_a16zcrypto.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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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用 web3 系统的组件实现去中心化

好的 web3 系统设计，可以让去中心化形成良性循环。我们为去中心化设计提供了一个框架，可以快速看下构建者如何在实践中使用以下 web3 系统的新组件来推动去中心化：

区块链网络和智能合约协议

从根本上说，区块链网络和智能合约协议都可以实现技术去中心化，并且也能以促进经济和法律去中心化的方式进行设计，其中包括：

公开透明——例如，以太坊的 DeFi 生态系统中，任何人都可以查看最多的数字资产存放在哪里、哪里赚取了最多的费用。

作为开源公共物品——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使用和测试功能，来确保安全、促进去中心化经济等等。

支持数据的可移植性、移动性和互操作性——用户保留了 web3 产品和服务的数据、购买和内容控制。

优先考虑可组合性——元素可以编写为相互交互，程序可以做成任何人都能使用的构件块。

总的来说，这些特性减少了信息不对称的风险，降低了 web3 系统专有技术的重要性，增加了系统贡献者和消费者网络相对于开发者的重要性。

换句话说，这些功能将系统的价值从技术栈转移到网络。网络比专有系统更加开放和分散，因此这种转变也凸显了为什么 web3 系统比 web2 系统更适合实现去中心化。

数字资产

web3 系统的去中心化经济是由两种激励因素共同驱动的：

内在激励，即根据系统的底层特征，如用户基础、网络效应、技术等，来激发第三方参与的内在意愿。

外部激励，如数字资产分配、收益分享等。

其中，数字资产是 web3 建设者促进去中心化经济的形成和持续运作的最关键工具，因为它们能够平衡开发者、贡献者和消费者之间的激励机制。

因此如果设计得当，数字资产分配就有可能成为推动网络效应的“飞轮”，随着更多的人参与到网络，整个系统变得更有价值。但与 web2 的锁定网络效应不同，web3 数字资产使用户能够塑造自己的体验，并从自己的贡献中受益。

成功的用户获取和留存可以显著提高 web3 系统对开发者和贡献者的内在激励，从而为这些系统带来更大价值，最终吸引更多用户。以太坊过去两年的增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从 2020 年初到 2022 年初，存储在以太坊 DeFi 协议中的数字资产金额从 6 亿多美元增长到 1500 多亿美元。但这并不是一个关于数量和货币价值的故事——相反，它显示了开发者的活动如何产生吸引用户的产品和服务，然后吸引更多的开发者和额外的产品和服务，从而进一步推动用户的增长。

除了可能创造这样一个飞轮之外，web3 系统的网络效应还可以为构建者提供一条护城河，防止竞争对手复制和重新部署他们的基础设施，虽然这些都是开源的。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对具有强大网络效应的系统来说，仅靠复制不太可能激励用户切换到新系统。

再次强调，web3 系统真正价值在于其利益相关者网络，而不是它的技术栈、封闭或专有系统或其它常规的护城河。

去中心化治理

绝大多数区块链网络和基于智能合约的协议都有去中心化自治组织（“DAO”）管理。根据讨论的三个去中心化标准，去中心化治理和 DAOs（分布式自治组织，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有许多好处：

通过将此类系统的技术控制权分配给去中心化小组，限制了任何一方控制系统治理的能力，使 web3 系统更加安全。

决策过程中，为利益相关者选出重要代表，确保了利益相关者之间的长期激励一致。这个特性，连同增强的安全性，有助于去中心化的治理更有效，促进 web3 系统去中心化经济的整体健康和可持续性。

通过减少利益相关者对任何个人或团体管理成效的依赖来支持法律的去中心化，从而减少潜在信息不对称的风险。

在为 web3 系统设计去中心化治理时，我们可以从已经在 DeFi 领域开发和实施的几个不同模型中取经，例如：SubDAOs：为简化决策制定，一些 DAOs 特别赋予 subDAOs 拥有某些行动类别的权限，如法律、金融、开发等。

治理最小化：为提高 DeFi 协议的可靠性并克服 DAO 参与率的挑战，一些人呼吁将 DAO 需要做出最终决策的数量最小化，或者创建一个层级结构，更重要的决策需要更高的法定投票人数。

鼓励参与：为确保 DAO 的治理有效，一些 DAO 鼓励积极参与，包括对代表的报酬。请注意，虽然捐赠计划在这里效果不佳，但追溯性的奖励计划可能非常有效，因为它们对贡献的评估和奖励推迟到了价值交付之后，设计得当还可以促进市场的竞争和开放。

渐进式去中心化：为了防止恶意攻击，许多 DAO 使用“渐进式去中心化”，随着协议 / 网络安全性的提高，更大的控制权会从开发公司将移交给社区。

归根结底，web3 构建者应该注意不要将过多的权力交给内部人员，相反，应该把重要的控制权赋予社区。在权力不平衡的地方，web3 构建者应该考虑运用委托程序来分散权力。

为了达到这一平衡，web3 构建者还应该考虑加大措施预防恶意攻击，其中包括为了利益而对去中心化治理进行潜在操纵。使用链下治理机制和多重签名（控制需要多个多重签名持有人，每个持有者都有自己的密钥来授权行动）是常见的措施，但它们最近受到很大的指责，包括破坏去中心化的潜力。

有关如何设计上述所有组件以增强去中心化的更多示例，以及进一步最佳实践的讨论，请参阅全文。（https://a16z.com/wp-content/uploads/2022/04/principles-and-models-of-decentralization_miles-jennings_a16zcrypto.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