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传销纪实:无良欲望的毁灭
这部具有纪实性质的长篇小说,其实讲述了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故事源起于诗人山枫的一次贵州之旅。在邀请人故友阿俊设计的圈套中,早年身世凄苦的山枫误入“连锁销售”的旋窝。在多个“洗脑人”、八个环节一步一步的诱导下,金钱欲并不强烈的山枫竟一时动了心念。但他毕竟是有知识、有阅历的人,很快识破了其中的欺诈,而没有贸然加入,返回故土。这时两个开八轮拉土车的本地熟人吴亮、马各闻腥而动,放下手头活计不干,远赴贵州兴义指望发大财。吴、马二人很快愿者上钩。为了发展下线,吴、马二人竭尽所能包装自己,以俨然发了横财的模样回来招摇。他们周围很快聚集了一帮同样有此贪欲念的人。这些人舍弃好端端的工作,一齐涌向了兴义。吴亮很快做到了高级业务员,理论上已赚取几百万了,他被英雄般地接回老家。吴亮的“成功”,刺激了更多利欲熏心之人……
这场荒唐的发财梦止于媒体的揭露:“连锁销售”就是非法传销。消息一出,这帮人从兴义作鸟兽散。可是问题来了,经济损失怎么挽回?于是他们把矛头指向了始作俑者吴亮、山枫等人,一场闹剧就此上演。宽厚仁慈的山枫“躲着也中枪”,被这群无耻之徒撬门闯入私宅,抄家毁物。是公安介入平息了事态,最后诉诸法律。在法庭上,这些原告罔顾事实,为了达到自己不受损失甚至获利的目的,妄图左右判决。最终法律以严正的姿态,使这一切尘埃落定。小说结尾出人意料:一直为山枫说话的准教师沙凤牵手了山枫,带头嫁祸山枫闹得最凶的荆棘花也良心发现,竟然崇拜起山枫来。
得识谈怡中,缘于对古典诗词的共同爱好。我们首次谋面是在一次文学活动中,他送给我他创作的古典诗集《晓色云开》。那时任教于乡镇小学的他,40多岁从“零基础”起步,博览精研,拜师名家,愣是把古诗写得有模有样。
写长篇小说是谈怡中退休后的自我挑战,也是从“零基础”起步。《欲望》就是他拿出的第一件成果。
《欲望》采用倒叙、顺叙、插叙、补叙相结合方式,用蒙太奇式的手法将故事发生的时空交错切换。开篇就用了五分之一篇幅抖落了一个巨大的悬疑。这个悬疑迫使读者紧跟作者,将一段段前尘往事渐次回溯展开,一项项孽缘相继曝光。通览全书,《欲望》以传销变种“连锁销售”为试金石,讽刺了吴亮、荆棘花、计学法等人如蝇逐臭,不愿勤劳为生,妄想一夜暴富,还逃避责任,嫁祸于人的丑恶嘴脸。阐明在物质生存重于精神存在的功利时代,潜伏在一些人内心深处的恶欲,一旦被激发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小说在批判现实的同时,也对生活中的正能量进行了讴歌。诗人山枫的不同流合污,师范大学毕业生沙凤的秉持正义,苗家人花阳大叔、花母的善良仁慈,都与热衷于发大财的那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小说着意提升文化品位,作为主角之一的山枫以诗人面貌出现,文本中穿插了一些古典诗作,也较好地发挥了作者的写作特长。此外,作者对“连锁销售”的全面深入了解,也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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