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区块链市场 L1 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以太坊、Solana 等主流公链凭借其庞大的生态和网络效应，占据了行业的主要地位。新兴公链若想在这种格局中脱颖而出，必须在技术创新和生态建设方面有所突破。随着市场的发展，许多项目开始更多地关注社区建设和市场运营，而在底层技术上的投入相对减少，这使得真正具备技术创新的公链项目变得弥足珍贵。Alephium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崭露头角，它致力于融合比特币和以太坊的优点，采用独特的 PoLW 共识机制、创新的 sUTXO 模型，以及自主研发的 Alphred 虚拟机，为区块链的可扩展性和安全性提供了全新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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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ken2049 大会期间， 团队有幸采访到了 Alephium 的创始人王成和 COO Maud Bannwart，和他们聊了聊 Alephium 是如何从当前激烈的公链竞争环境中找到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并且持续建设面向用户的生态项目。技术保障是 Alephium 的底色，如何在此基础上完成更有可持续性的价值积累才是更值得关注的方向。希望通过这次对话，能够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 Alephium 如何在激烈的公链竞争中，坚持技术创新，打造独特的生态体系，为区块链行业带来新的可能性。

以下为采访正文：

：请你们各自介绍一下自己，为什么选择进入加密领域，又如何加入到 Alephium 的呢？

王成：我之前在一家大型公司工作，但渐渐感到这样的工作模式无法让我实现个人价值。正巧那时我一直在关注以太坊的发展，尤其是他们的分片技术。我意识到自己有能力设计出一个比他们原有方案更优的系统。于是从 2017 年开始，我尝试去验证这个想法。随着思路逐渐成熟，我决定全职投入到这个项目中，最终诞生了 Alephium 项目。

Maud：我是在 2021 年加入团队的，那时距离项目正式上线还有一段时间。之前我和成以及其他几位核心贡献者在一个初创项目中共事过，后来我离开了那个项目。我就像是一把“瑞士军刀”，主要负责运营工作。

2017 年我进入加密领域的，最初为一家小型加密货币交易所工作。真正开始是在 2017 年 12 月，也就是比特币首次达到 2 万美元的时候。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行业的可扩展性挑战，特别是以太坊上的 Cryptokitty 现象引发的交易费用暴涨，这算是我对区块链世界的一个痛苦的初体验，但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行业仍需克服的许多挑战。

左：王成；右：Maud Bannwart

技术创新：Alephium 的融合与突破

：如何理解 Alephium 结合了比特币和以太坊的优点？如何在设计上平衡这两者的不同优点，并且如何避免各自的缺点。

王成：从技术角度来看，比特币具有简单、安全、易于维护的特点；而以太坊则因其强大的编程能力成为首个成功引入智能合约的区块链平台。然而以太坊的复杂性带来了许多潜在的安全隐患。在我们设计系统时，主要目标是将这两者的优势结合起来，同时尽量避免各自的缺陷。从结果来看，我们基本上达到了这一目标，整个设计过程遵循了几项关键的第一性原则。

首先，我们采用了 UTXO 模型来处理所有资产，这与账户模型最大的不同在于，UTXO 模型允许用户完全掌控自己的资产，在安全性上具有更大的优势。此外，这种模型也更便于分片扩展，为项目未来的扩容提供了便利。

其次，我们引入了账户模型的编程能力，使智能合约具备可变状态，从而提供了极强的表达能力。这样几乎所有开发者想要实现的应用都可以通过这个模型完成。我们的核心目标是将这两大特性成功结合到同一个项目中。

虽然之前也有其他项目尝试过类似的整合，但往往遇到了种种问题。而我们是首个成功将这两者结合得较好的项目，后续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其中的技术细节。

：在市场上现在比较少见到采用 PoW 共识机制的项目了，主要是因为以太坊和比特币这两个在文化上各自拥有浓厚的“极客文化”，所以很难看到其他类似的项目。虽然目前比特币生态确实有复苏的趋势，但在开发公链时，大家普遍认为 PoW 共识机制有些过时了。而在以太坊社区中，像分片技术这样的概念现在也不再被广泛提及。您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为什么还会坚持 PoW 共识和这些技术？

王成：开发公链确实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我们从 2018 年开始全职投入这个项目，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早期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在协议和基础设施的开发上，那时候，如果你没有实质性的东西让大家亲身体验，去感受项目的进展，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你是在画大饼，甚至怀疑你是骗子。

不过，幸运的是，我们的设计思路是尽量简化系统，类似于比特币。因此，我们的小团队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核心功能的开发，包括分片技术、虚拟机以及智能合约的实现。随着项目的上线，情况开始慢慢好转，因为大家能够亲眼看到技术已经落地，不再只是一个概念。

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极具风险的过程。我们从一开始就设定了非常宏大的目标，而且我们所做的事情在当时几乎没有前人探索过，很多东西都是边做边摸索。这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但同时也让我感到这件事情非常有趣。就像我之前提到的，在大公司工作时，模式相对固定，创新空间有限。而做这个项目，尤其在早期阶段，几乎每天都在解决全新的问题，大脑每天都处于高度疲劳状态。

尤其是在系统工程和区块链开发这种高度复杂的领域，一个小小的设计细节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导致安全隐患，甚至可能毁掉整个项目。

这种情况在智能合约上尤其常见，一个漏洞可能导致所有资金被清空。同样，在公链开发中，L1 的安全性要求极高。如果安全性不过关，整个项目都有可能遭遇致命打击。所以在开发过程中，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专注，关注每一个细节，确保项目的安全和稳定。

：既然谈到技术安全性，我觉得另一个需要探讨的问题就是关于共识机制的方向。因为在底层公链中，共识机制是非常关键的部分。许多读者或视频观众可能对 PoW、PoS 等共识机制并不太了解，您是否可以简单介绍一下这些机制是什么，它们如何运作，以及它们是如何抵御安全威胁的？

王成：首先，关于 PoW，我们引入它的初衷是为了解决工作证明机制中的能源消耗问题。我可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假设现在比特币使用全球 3% 的电力进行挖矿，如果我们能将这个电量从 3% 降到 2%，对其安全性会产生多大影响呢？从用户的角度来看，其实影响是微乎其微的，用户几乎不会感受到任何变化，安全性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影响。然而，从能源消耗和环境保护的角度来看，3% 降到 2% 却是一个巨大的改变。因此，我们当时引入 PoW 时，主要的目标是希望在合理的范围内控制能源消耗，同时不损害系统的安全性。

当时，比特币社区中曾发表过一篇文章，专门讨论这个问题，虽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因为比特币的共识算法非常难以修改，任何关于改变比特币算法或核心协议的建议通常很难被采纳。但我在读完那篇文章后，认为其提出的思路非常好，所以我进行了适当调整并将其应用于我们的项目中，这就是我们 PoLW（较少工作量证明）的核心方法。

PoLW 的基本原理是在挖矿时，不仅消耗电力，还通过燃烧代币来提高安全性。也就是说，当你挖出一个新的区块时，不仅需要耗费能源，还需要额外消耗代币。这种机制的好处是，总体的能源消耗有所减少。就像之前提到的比特币电量从 3% 降到 2% 的例子，我们的设计目标是将电力消耗降低至合理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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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我们的设计参数是，将能源消耗降低至原来的八分之一左右。在这一过程中，我们通过燃烧代币替代部分能源消耗，使得对能源的依赖性大幅减少。最终，这样的机制既能够保证系统的安全性，又能够大幅降低能源消耗，从而实现更为环保的共识机制。

：是的，这确实符合当前的趋势。您刚才提到比特币这种原生算法很难修改，只有像 BTC Core 这样的团队才能触及这些底层协议。而 Alephium 在这方面也做了一些调整，正如您提到的，在算法和 sUTXO 模型上进行了创新。最近比特币生态复苏后，大家对 UTXO 模型有了更多有趣的尝试和创新。能否简单介绍一下您在设计这些模型时的思路是怎样的？

王成：是的，其实大家对 UTXO 模型的研究和扩展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在这次比特币热潮之前，像 Cardano 和 Ergo 这样的项目就提出了 eUTXO 模型，以及其他一些类似的项目。不过，从我所看到的情况来看，它们的传播效果并不是特别好，我认为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问题是，很多项目在扩展 UTXO 模型时，做法有些过于复杂，或者完全沿用传统的 UTXO 模型，导致在进行 DApp 开发时非常不便。对于开发者来说，管理 UTXO 状态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技术挑战。比如说，现在铭文比较火，但在开发铭文时，需要额外编写专门的代码来管理这些特殊的 UTXO，这给钱包和开发者增加了很大的负担。

第二个问题是，如何将 UTXO 模型与其他模型结合，并确保用户和开发者的体验不会受到影响。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在区块链的发展过程中，我们看到过很多协议，尽管有非常好的想法，但最终产品往往难以使用，或者门槛太高，导致无法吸引开发者加入，甚至有时会遇到功能上的局限性。

在我们的设计过程中，我们非常重视用户体验和开发者体验。在设计和开发时，我们始终优先考虑如何减少开发者遇到的困难，避免那些可能给开发者“挖坑”的地方，力求优化开发体验。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我们基本实现了这一目标。尽管我们是一个新的公链，还是吸引了很多开发者，目前社区已经开发出不少应用。

：那 Alphred 虚拟机是如何基于 sUTXO（stateful UTXO）模型来帮助开发者的？它在这方面是如何与开发者的需求结合起来的呢？

王成：虚拟机实际上是 DApp 平台的核心驱动器，几乎所有与 DApp 交互的交易都是通过虚拟机执行的。在 Alephium 架构下，虚拟机主要处理与 sUTXO 模型相关的交易信息。

虚拟机的功能可以分为两部分，与账户模型相比，它有两个显著的不同点。首先，由于我们基于 sUTXO 模型，所有资产都存储在 UTXO 中，因此虚拟机在处理资产时必须有专门的逻辑来处理 UTXO。而我们的虚拟机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出色，之前我没有见过其他项目能像我们这样处理。

大多数项目的虚拟机只能针对单个 UTXO 进行操作，而我们的虚拟机可以一次性处理大量 UTXO，这意味着它能够同时处理来自不同地址的多个输入，这大大增强了虚拟机的功能，同时在编程上也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这是第一个重要的区别——我们的虚拟机与 sUTXO 模型完美契合。第二个区别在于，我们设计了一种非常高效的方式来处理合约的状态。在账户模型中，所有的状态——包括代币和合约内的信息——都通过状态存储在区块链上。而在我们的模型中，资产是通过 UTXO 处理的，其余部分则通过区块链上的可变状态来处理。这一点与其他 UTXO 模型不同，因为我们允许一定程度的可变性。这种可变性使得开发体验与传统编程语言更加相似，只是在处理资产时需要通过特殊的逻辑。

通过这样的设计，我们既保留了 UTXO 模型的安全性，又提升了系统的可编程性。虚拟机的关键挑战在于如何将这两者结合起来，而我们通过上述两点找到了很好的解决方案，最终整体效果非常理想。

做真正有价值的事情，Alephium 的文化愿景

：我们刚才讨论了很多技术方面的内容，而这一切都促使开发者们加入了 Alephium，这对项目来说是个非常积极的信号。目前 Alephium 生态的关键组成部分有哪些？此外，Alephium 通过原生智能合约的支持，正在不断扩展 DeFi 领域，你们对 DeFi 的长期愿景是什么？

Maud：自去年年底以来，我们的生态确实迎来了爆发式增长，TVL 增长了接近 2000%。作为一个非 EVM 的 Layer 1 链，引入原生稳定币并实现跨链互操作性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我们生态中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就是跨链桥，它是基于 Wormhole 的分叉，这一跨链桥的推出对我们的生态系统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因为它使我们能够将主流稳定币（例如 USDT、USDC）以及其他存在于以太坊区块链上的资产转移到 Alephium 上，这一关键组件的引入极大推动了生态系统的第一波增长。

我们的生态真正启动是从 2023 年夏季第三方在 Alephium 上推出的第一个 DEX 开始的。随后不久，NFT 市场、Launchpad，以及一些与 DeFi 相关的小型应用相继出现。从那时起，生态的发展呈现出滚雪球效应，每个在 Launchpad 上推出的项目都超额认购，很快售罄。尽管生态系统还相对较小，但开发者之间的互助与支持十分明显，这令人欣慰。

另一个最近对我们生态起到推动作用的是预言机。今年 7 月 Alephium 引入了首个预言机服务，它支持更多的 DeFi 及其他应用的构建，例如超额抵押的稳定币、原生稳定币、借贷协议、预测市场等，所有这些应用都将依赖于预言机。因此，我们非常期待看到这些应用在 DeFi 领域乃至其他领域推动 Alephium 生态的进一步发展。

未来我们计划通过增加更多链的互操作性来进一步扩展跨链桥的功能，目前，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集成至 BSC。

：你对哪一个赛道或领域最感兴趣？是预测市场，还是其他？

Maud：说实话，我对整个生态系统的发展都感到非常兴奋。让我特别期待的是，UTXO 模型的潜力还没有被充分挖掘，因为目前基于 UTXO 模型的智能合约在易用性和编程方面还不够成熟。我很期待看到如何利用 UTXO 模型的独特性来提升现有应用和协议的安全性、改善用户体验，并且希望能够看到完全创新的新型协议的诞生，无论是在什么领域。所以，我的兴趣更广泛，主要是想观察人们如何利用 UTXO 模型来改变我们在生态系统中对用户体验的处理方式。

：如今，社区文化已经成为许多主要 Layer 1 项目的显著趋势，或者说是一种非常明显的市场推广策略。例如 Monad 和一些其他项目，我之前和一个曾在蚂蚁集团工作的团队聊过，蚂蚁集团也是一家大型的中国互联网公司，他们也非常重视社区文化的建设。这种文化并不是指 meme 币，而是一种类似于小众文化的社区氛围。我了解到 Alephium 也有非常强的社区感，尤其是开发者、社区与核心团队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因此，Alephium 是否有某种特定的运营策略来培养这种社区文化？

Maud：我不认为这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运营策略，更像是愿景的一种体现，这也与核心团队成员的个性有关。我刚加入 Alephium 时，Cheng（王成）就很明确地表达了一个观点，那就是我们正在构建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至少我们认为这是我们要带来的价值。我们想为用户创造实用的东西，打造一个可以让人们基于此构建的基础设施，而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基于这个目标，我们必须与开发者社区保持非常紧密的联系，因为我们是在为他们而建。这种从小规模起步，随着用例和开发者的加入逐步构建的方式，我非常喜欢。同时，我们会不断融入用户和开发者的反馈来推动协议的进一步发展。所以我认为这更多是一种愿景，而不是那种精心策划的策略。

用户体验在每一个层面都非常重要，既包括开发者的体验，也包括我们与社区互动的方式。我们努力让自己变得非常易接近并积极参与，这也是让人们产生共鸣的地方。反过来，这也形成了我们的社区文化，成员们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坦白说，我们真的非常幸运，社区里的人们彼此支持，大家相互帮助，合力前行。在一些生态系统中，竞争可能很激烈，但我们很幸运，至今仍保持这种合作的氛围。

来自 Alephium 社区的反馈

此外，我们确实试图避免过多地强调核心团队成员的个人崇拜。因为最终我们希望构建的是一个去中心化的生态系统，能够持续发展，并且由协议本身推动建设。所以重要的是，Alephium 不仅仅是 Cheng，不仅仅是我，它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成果。最终，我们每个人只是这片大海中的一滴水。我们一直努力让生态系统中的每一个贡献者都能获得应有的关注和认可，而不仅仅是核心团队的成员。从第一天开始，我们就坚持这样做，大家对此也非常认可和感激，这让我们感到非常高兴。

如何在激烈的公链竞争中取胜？

：市场目前对 L1 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散户，很多人不再过多关注技术本身，而是更加注重社区建设和项目的运营层面，这也使得 COO 的角色变得更加重要。你是否认为在 L1 之间的竞争中，技术的重要性有所下降？而作为 COO，你准备如何提升自身的作用，更好地参与到这场竞争中呢？

Maud：我认为你说的没错，现在很多项目确实更加注重社区建设，而在基础技术上的投入则相对有所减少。很多项目在技术上大同小异，而他们的主要价值主张或差异化因素更多体现在其能够汇聚的社区规模。

但我认为这种做法存在问题，或许这是我的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所有人的看法。它并不是一种可持续的策略，因为如果你没有真正的实用性，那么吸引社区的所有努力都将变得非常昂贵并且难以长期维持。这样的策略可能在一段时间内奏效，但如果你的唯一差异化因素是你在生态系统中投入的资金量，这就意味着你必须一直保持用户的关注和留存。

针对这种趋势 Alephium 已经做出了一些调整，但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你需要两者兼顾：强大的技术基础和真正的实用性，特别是在用户体验方面，无论是开发者还是用户都能感受到的优势。同时，你也需要能够吸引人们的策略，因为人们需要知道你的存在，无论这种激励是财务上的还是其他方面的，而且不仅仅是吸引他们，还要能够留住他们。

我们在技术层面上确实做出了与众不同的创新，尤其是在当时的行业潮流下，我们有些逆流而上。但自去年年底以来，PoW 重新引起了广泛的兴趣，这种趋势在行业中依然存在。我们也看到，UTXO 模型作为一种更安全的资产和代币系统，逐渐获得更多的关注，同时工作量证明也被认为是确保去中心化的更为可靠的方式，行业内重新对这些技术产生了兴趣，这也为 Alephium 提供了非常有利的定位。

：当前有很多技术涌现，而像以太坊、Solana 这样的龙头公链已经占据了生态发展的诸多机会。您认为，在这种公链竞争格局下，未来还会有哪些机会？新的公链是否有可能实现后来居上？

王成：总体而言，我们可以借鉴数据库的发展历程来分析区块链的发展趋势。从数据库的发展史来看，每个时期都会有几种主流的数据库占据市场主导地位，但与此同时，也不断有新的数据库涌现，并为行业带来创新与变革，这一点对于区块链领域同样适用。

以太坊和 Solana 等主流公链已经建立了强大的网络效应。如果没有引入真正的创新，后来者很难与之竞争。然而，从技术角度来看，我认为区块链依然处于相对早期的阶段。尽管有人说加密行业已经不再处于早期阶段，但我认为从技术层面来看，还有许多未被挖掘的潜力。如果能够带来新的技术突破，依然可以具备相当的竞争优势，类似于数据库领域中的新兴技术。

最后，主流数据库的多样性为不同应用场景提供了选择。同样，公链生态也是复杂的，不同的信仰和需求可能会导致人们选择不同的公链。因此，尽管机会有限且进入门槛高，但只要具备强大的团队、创新的想法，并在合适的时机进入市场，依然有可能在公链竞争中脱颖而出。

：那 Alephium 有哪些杀手锏呢？

王成：如同刚才 Maud 所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随波逐流，也没有参与行业内的内卷。早在 2019 年，当大多数项目都转向 POS 时，我们意识到 POW 仍然具有独特的优势，因此我们选择在 POW 方向上深耕。现在，POS 的竞争已经非常激烈，而在 POW 和 POS 的结合创新方面，我认为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此外，由于比特币的存在，POW 的社区基础非常庞大，其中的潜力尚未完全被挖掘出来。尽管当前比特币热度较高，但其中掺杂了不少短期炒作因素。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可能会逐渐消退，真正具有创新性的项目才能长久留存。

首先，我们在 POW 领域的深耕为我们提供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其次，我们的技术方向也相对创新，通过分片技术解决扩容问题，并通过全新的虚拟机来提高智能合约的安全性。从长期来看，这两个方面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关注安全性，另一个解决性能扩展。而实现这些技术突破非常困难，像以太坊在分片扩容方面就曾尝试过，但结果并不理想。

我认为我们是首次将这些技术方案真正落地，并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只要我们能够坚持得足够久，项目就会不断壮大，社区也会越来越强大，最终实现网络效应。到那时，我相信成功的概率将会大幅提高。

：你有什么想和这个生态的开发者，或者我们的读者想说的？

王成：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我认为整个行业应当更加关注那些真正具有创新性的项目。然而，判断一个项目是否具备创新性并不容易，因为如今的技术形态各式各样。如果大家对技术了解不深，甚至即便非常熟悉技术，也会因为各自的偏好而有不同的看法。所以，这确实是一个难以界定的问题，但我的初衷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关注一些具备真正创新性的项目。

此外，针对开发者，我觉得大家应该更加重视用户体验。现在很多项目技术上非常“硬核”，但最终做出的产品用户却无法顺利使用。从长远来看，这不仅浪费了资金和人力，也不利于项目的发展。因此，我认为开发者应更加关注用户体验，避免过度追求复杂的技术实现，而忽视了最终的用户需求。

至于用户方面，大家常提到要增强安全意识，使用硬件钱包，或学习钱包的使用规范等。但从我的角度来看，真正需要改进的是我们开发者，让产品变得更易用，并且在设计上自带更高的安全性。在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做得比较出色。比如我们的 UTXO 模型，在开发钱包时我们非常注重用户体验。因此，我也欢迎用户来体验一下我们的产品，感受我们在用户体验和安全性方面的努力。

Maud：我认为现在很容易被市场周期牵着走，沉迷于当下的趋势。但是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人们要意识到整个行业还需要进行大量的工作和创新，才能真正做到让每个人都能轻松使用。如今，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用户和开发者，有时候仍然会在行业中遇到各种问题。而且很容易被当前的主流叙事或者今天的热点所吸引，而忽略了整个行业还需要做出更多的创新，才能实现更广泛的应用。

我们不能只停留在以投机为驱动的用户增长上，而应当通过创新来推动行业真正走向普及。我认为，像 Alephium 这样的项目，尽管我们不是唯一一个在创新方面做出努力的，但确实值得大家的关注和支持。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行业中的创新项目，也欢迎大家随时向我们提问或交流想法。

本次采访 YouTube 观看地址：https://youtu.be/i7o3PCT8-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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